第37章 反常
跟魏华扬约好的那天，萧凛上午就到了黎家找万启蝶，黎婶见萧凛来了，很是热情地留他吃午饭，可谁知萧凛不仅没留下来吃饭，还带走了万启蝶。
他们俩刚坐上车，萧凛就朝万启蝶扑了过来，抱着万启蝶就是急切热吻。
“万万，我想你了。”萧凛说着也没停下自己的吻。
车子停在那里并没有启动，因为萧凛连去哪儿都还没告诉司机老程。
萧凛的吻好像一直吻不够，急切又不满足的样子让万启蝶感受到了他的反常。
“阿凛，你怎么了？”万启蝶推开了萧凛。
“没怎么，就是太想你。”说着萧凛又凑上去吻上了万启蝶的唇。
“阿凛？”万启蝶推了一下萧凛，但这一次并没有推开。
萧凛把万启蝶抱得很紧，他说的没事，万启蝶并不相信，但万启蝶这次选择依着他，因为她也想他了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萧凛终于停下了。
“阿凛，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？”万启蝶关心的问道。
“万万，对不起，我没控制住自己。”萧凛看着万启蝶有些红肿的嘴唇，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。
万启蝶闻言把脸凑到了萧凛面前。
“小坏蛋，你是忘了约定，还是故意为之？”万启蝶笑脸盈盈。
萧凛这才想起他违背了不说对不起的约定，他捧着万启蝶的脸，看了好一会儿，然后吻了一下万启蝶的额头。
“被你发现了，就是故意的，我想你。”
这句想你，不知道是真的想念还是对不起的代替，又或者二者皆有。
“你······真的没事吗？”万启蝶还是有一点担心。
“嗯，想你。”他把万启蝶抱的很紧。
“阿凛，你这么说了，我就信你，但是，阿凛，下次不可以这样了，要注意场合，也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。”万启蝶把这当做是萧凛身为年轻男子冲动又热烈的爱意。
“好，都听你的。”
萧凛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下了车的老程叫了回来，他要做午饭给万启蝶吃，只是这次不去餐厅也不去之前的那个住所了，他让老程直接开车回萧宅。
“阿凛，真的可以吗？我们还是去上次你住的那个地方吧。”万启蝶的样子看着忧心忡忡。
“万万，你跟我在一起是正大光明的，不需要躲任何人，之前带你去另外一个住处，只是因为那里更近更方便，你不会以为我是想跟你谈地下恋吧？”萧凛担心万启蝶误会立马做了解释。
万启蝶这么问并不是觉得萧凛想谈地下恋，只是她想回避萧迩玲，虽然她知道萧迩玲已经不在苏州了，但她还是会担心被萧迩玲知道。万启蝶做好了准备面对魏华扬，却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萧迩玲。
“我怕被你小姑知道，她一走我就跟你在一起了。”万启蝶对萧凛坦言。
“小姑知道了也没事，她左右不了我，而且我们在一起的事，她可能早就知道了，没必要躲。你，很怕小姑吗？”
“我不是怕她，我只是觉得她说我的话很有道理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。”万启蝶对萧凛的喜欢可以让她直面自己的过去，却还不能让她理直气壮的去面对萧迩玲对萧凛的关心。
萧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：万万，你说你觉得小姑说的话很有道理，你愧于小姑害怕她知道，是不是你根本对你的感情没有自信，又或者，你根本不是我以为的那么爱我······
“最爱我的是我小姑，你知道我最爱的是谁吗？”
萧凛的样子让万启蝶有些不安，这是萧凛第一次这么跟她说话，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悦，他的问题像在指责。
“我最爱的是你，你呢？你最爱的是谁？”萧凛追问。
萧凛绝对有事，他从未这样索要过万启蝶对他的情意，一直以来他对万启蝶都是温柔和包容的，从不苛求万启蝶对他的爱做出等价的回应，万启蝶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，所以那么努力地尝试用他喜欢的方式去爱他。可她好像忘了，爱和占有是共存的，没有哪个人能真正豁达到只求去爱不求被爱。
“我最爱的······”万启蝶顿了顿，其实她也搞不清楚最爱二字到底指什么，最有资格的爱？还是最有私心的爱？父母？萧凛？还是她自己？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萧凛说这话是因为介意谁，“不是魏华扬。”
“不是他？但也不是我，对吗？”萧凛神情依旧没有缓和。
“阿凛，我喜欢你，我不想敷衍你，所以你说的‘最爱’我回答不了，因为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，所以我自己也无法确定。”万启蝶不想萧凛误会，她很真诚的向萧凛解释。
“喜欢，是真的喜欢，还是‘谢谢、对不起’的代替？你把约定记得那么清楚，还说自己不会犯错，万万，是这样吗？”
万启蝶掩面叹气，萧凛的话伤了她的心，虽然她知道萧凛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，她也不想让萧凛误会，但她还是会失落还是会很不高兴。
“阿凛，我们做那个约定，就是为了这样吗？如果那个约定只会让我们彼此怀疑，那我觉得，我们应该忘记那个约定。”
“忘记？在你眼里什么都可以轻易忘记对吗？就像关于我的事。还是说你想告诉我，你对他付出过的爱你也忘了？你会不自觉的关爱弱者，你对我是不是出于补偿的关爱？”萧凛怀疑万启蝶只是因为自己的付出而感动，在万启蝶眼里，他就是一个需要爱应该爱的弟弟，是一个十足的弱者。
“萧凛，我······呵~”万启蝶冷笑了一声，她有些语塞，因为她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萧凛做这样的解释，如果她真是萧凛说的那样，那她又何必纠结那么久，何必那么久才答应在一起，“我很明白，我可能真的没你爱我那么爱你，也很内疚自己没有记住和你的曾经，不管是时间长短还是程度深浅，我们两个的爱都是有差距的，我知道，我也想要赶上，但我的落后不代表连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爱都不确定。你之前一直没质疑过的，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我的感情是基于什么，原来······”
万启蝶强忍着眼里的泪水，她知道再说下去她肯定会哭出声来，不安的感觉席卷而来将她吞没。说她胆小逃避也好，说她不愿接受也罢，她现在没办法再和萧凛待在一起了。她要下车！
“停车！”万启蝶对司机老程说，接着挤了个笑容转过头对着萧凛说道“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，就不去你家了。”
老程踩了刹车。
“不准停，继续开。”
萧凛的声音很冷，老程立马又踩了油门。
“萧凛，我要下车，你听不听得到？！”万启蝶真的生气了。
“我听到了，但你不能下，你今天能有什么事？！不就是晚上的那个约会吗？我后悔了，你不准去！”
“我说我要下车！我们现在最好是分开，谁也别理谁，都冷静一下，否则，我们可能都说不出什么好话！”万启蝶盯着萧凛十分严肃的说着。
萧凛就像没听到一样，不看万启蝶，也不说话。
“再不停车我就跳车了。”万启蝶边说边打开了车门。
“你疯了？！”萧凛一把拉住了万启蝶。
“你让司机停车！”万启蝶皱着眉眼神犀利。
“不准停，你也不准走！”
“萧凛，你别想控制我，你应该听说过，我不是没有发过疯！”万启蝶发狠的时候，萧凛想完全控制住她也是件困难的事。
“停车！”为了万启蝶的安全，萧凛还是妥协了。
“萧凛，你别跟来，我们都需要静静，你自己回去吧！”说完还没等车停稳，万启蝶就下了车，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回走。
刚上车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浓情蜜意地拥吻，半个小时之后却闹到如此地步，也不知道到底是万启蝶疯了还是萧凛疯了。
万启蝶沿着路走回了黎家，走到门口时，她还是转头看了眼巷子口的车。虽然一路上她一直没有回头，但萧凛的车跟了她一路她是知道的，她不清楚老程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车开这么慢的，也不清楚萧凛现在到底冷静下来了没有，她只清楚自己现在还没有冷静，根本没办法跟萧凛好好相处。
黎婶看到万启蝶又回来了，上前问了两句，万启蝶以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为由搪塞了过去，还告诉黎婶午饭别叫她了，她不饿。
万启蝶躺在床上，虽然萧凛有些过分但她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对萧凛的关心太少了：安全感这种东西，我需要萧凛也是需要的，在这一点上自己确实做得很不够，明明提醒过自己不要把萧凛的好当成理所当然的，却总是忘了，或许萧凛说的也没错，忘记对我来说太轻易了。
有些方面万启蝶可能永远都赶不上萧凛，但爱却不一定。
万启蝶的变化是很大的，萧凛的好让她开始更多地审视自己，开始去考虑别人真正的需要，而不是不管不顾只图自己心里爽快地去付出。就像那次晚宴自以为是地为两个女孩儿出头一样，她曾经做过很多这种自以为是的“好事”，以为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，就能帮到别人，就是在行善，实际上却总是让受助者陷入另一种困境。自以为是、争强好胜是万启蝶的本性，这一点上看得最清楚的人或许不是萧凛而是魏华扬。
约好的晚饭万启蝶还是准时赴约了，她不喜欢变卦食言。她来的不算早却没想到居然是第一个到的。吃饭的地方是魏华扬订的，是一家地道的苏帮菜馆，装潢古典前廊曲长，小桥流水，环境清幽，还有专人弹奏评弹小调，称得上是古色古香，雅韵十足，倒是符合魏华扬文绉绉的气质。
万启蝶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吃饭，她问服务员要了菜单，没吃午饭，又心绪重重，她此时已经很饿了。
“我们这里的菜品是限定供应，不接受客人自主点餐，这是今日的菜单，您可以看一下。”
这样的餐馆并不常见，万启蝶之前也去过两次，能这样做的地方肯定是有自己的仰仗，要么是对食材的要求太严苛、对厨师的手艺很自信，要么就是老板人脉广够任性根本不愁客源。万启蝶正好两种都见识过，所以她开始期待这顿晚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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