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酸菜鱼
她没有应声，却突然拿起李默的一只手，细细摩挲着，甚至还坏心思的捏了捏那磨过的指甲。
看她若有所思，李默心中一跳，想要抽回手。
可那人力气很大，自己竟无法挣脱。
“你别急。”墨一这才开口：“好好休息吧。”
待门关上后，李默双眼虚空的盯着天花板，双手抓紧被子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她出来的时候，周晋正倚靠在墙上。
他看到人时愣了一瞬，而后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。
她冷睨着他，“从心理学角度来说，你这个动作代表着心虚。”
周晋连忙站直身体，不由得夸赞道：“你学东西好快啊！”
说着想要拍拍她的肩膀，但却被她后退一步躲了过去。
“回局吧。”她淡淡的说道。
周晋的手停在半空，他笑了笑，“好。”
＊15:05pm
韩澔已经在审讯室听黄雯哭哭啼啼半个多小时了，眼见他就要进入暴走状态，老峰将人连拖带拽的弄了出去。
接着换了周晋上。
“我们的同志调查到昨晚你并没有在医院，那么你方便告诉我们昨晚你在哪吗？”
周晋像是没听到她的哭声，自顾自的发问。
但女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，根本无法做出回答。
“我们怀疑是你杀了李安夫妻！”周晋忽然猛拍桌子道。
哭声戛然而止，黄雯瞪着他，“我没杀人。”
“哦？那就请你告诉我们你昨晚的行程。”
黄雯别开眼，面上有些许不自然，她抠弄着手指，声音似蚊虫：“在家休息。”
“有证人吗？”他紧追不舍。
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我们可有充分理由怀疑你是此案的凶手。”他双手环胸，悠哉的靠在椅背上。
她前倾身体，语气有些急促，“你凭什么怀疑我，我为什么要杀他们？”
“因为你是李安出轨的情妇，情妇想要除掉正妻从而上位，这个动机很合理。况且你没有不在场证明，还和死者住在同一小区，”
“那我为什么还要杀李安？”她平静下来。
“因为你知道李安只是玩玩你而已，不会真的和白檬离婚娶你，所以你恼羞成怒……”他笑着说。
“不可能！他最爱的人是我，是我！不是那个疯女人！”她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。
“李安今年四十五岁，正值男人的黄金期，更是q市炙手可热的外科医师。而你已经快四十了，还有时间继续陪他耗下去吗？你还能拿什么去和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孩斗呢？恐怕到时候你的下场也不比白檬好到哪里去吧？”他刀刀见血。
黄雯胸膛剧烈起伏着，她狠狠地瞪着他，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他不再说话，如同看笑话一样看着她。
事实上，她就是一个笑话。李安都不曾真心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，又怎会真心待她呢，真是蠢如草履虫。
“昨晚李安确实是在我家，但他快到十点的时候就离开了，因为停电没法开空调，我就去了小区附近的嘉庆宾馆。”
她冷静下来了，她总不能背上杀人的罪名。
“你们昨晚在一起做了什么。”他转着笔。
“……”黄雯沉默半晌，“孤男寡女在一起还能做什么？”
他就是故意的。
“我们的同志会去你所说的宾馆调取监控，你最好不是在撒谎。”
＊15:30pm
孟辰周晋二人脑袋凑在一起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
这时胡莹从楼上解剖室下来。
“凶器是一个六边形的烟灰缸，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，上面的血迹和指纹只属于死者二人。”
墨一从电脑前抬头，“胡姐，凶器上没有别的东西了？”
“嘶，我再回去看看。”说着胡莹一路小跑。
她只顾着血迹和指纹去了，倒没想到检测别的东西。
韩澔：“……”什么时候胡莹也这么听她话了？
“队长，黄雯确实有不在场证明，嘉庆宾馆的监控显示她从十点十分进入，直到今天上午九点才出来。当然也不排除她不走寻常路。”孟辰仔细的捋了几遍监控，并没有发现被篡改的痕迹。
他们现在锁定的嫌疑人只有蒋恬和黄雯。蒋恬作案动机不是很足，而黄雯的不在场证明又较为有力。
案件停滞不前，几人皆紧锁着眉。
但墨一却波澜不惊。这可让韩澔不怎么舒服。
韩澔放下手中的报纸，“墨一，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吗？”
还未等到她开口，胡莹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。
“我在烟灰缸凹槽内检测到了微量的天然树脂，丙烯酸酯，苯基丙酮……”
韩澔几人听得云里雾里。
“这是甲油胶的成分。”墨一接过话，她想她知道凶手是谁了，但是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。
胡莹点头，“没错，而且是红色的甲油胶，我险些把它当做血迹忽略。”
“韩队长，你最好是找几个人看住李默。”
这个李默，十足的危险。
此话一出，几人的眉皱到可以夹死蚊子。所以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，李默是嫌疑人？
＊16:10pm
韩澔和周晋与她一起去了李默学校。
“你怀疑李默就因为胡莹在凶器上发现了红色指甲油？”韩澔开着车问她。
或许还有那只被肢解的猫。
“是甲胶油。”墨一纠正。
“……有什么区别吗？”现在好多女人都会涂那种东西。
副驾驶的周晋竖起耳朵，准备汲取知识。
墨一解释：“甲油胶比指甲油维持的时间更久，更牢固。”
在没有卸甲油的情况下，要想卸掉它，只能用搓甲条硬搓。
“然后呢？这又和李默有什么关系？”韩澔蹙眉。
“黄雯在医院工作，医护人员不会涂抹甲油胶这种东西，更何况还是红色的，白檬和蒋恬身为教师自然也不会，所以只会是凶手留下的，”
“巧的是，李默的指甲被搓过。”
行凶后，她发现指甲上的甲油胶少了一块，为了不引起怀疑，只能将所有甲油胶都搓掉。
他们找到了李默的导员，导员却对他们的询问感到十分愤怒。
“警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？李默可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！”
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恼怒，要不是顾及他们的身份，可能早就把他们三个打包扔出办公室了。
“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，谢谢配合。”韩澔瞟了她一眼。
周晋微笑着开口：“如果你试图为李默遮掩，我们将会以妨碍司法罪起诉你，也就处个三年以下有期吧。”
“咳咳，我当然会极力配合各位警官。”导员清了清嗓子，脸上的怒火顷刻之间消散不见。
其实她只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爱学生如子的美好品质而已，倒不至于为了他人葬送了自己的前途。
“请问你知道昨晚李默在哪吗？是否在宿舍？”
韩澔拿出小本本，准备记录她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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